第170章(1 / 2)

“统领,我们真的要去么?”他身后随行的龙虾士兵有些怯懦,“王上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能看他么?”

观澜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龙虾大惊,“什么?他是王上的血脉?”

“啊?”观澜直接一巴掌糊上去,“什么话都敢说,这话传到王后的嘴里,凭她那么善妒的性格,还不扒了你的皮。”

“可是不是您说的本是同根生么?”

侍卫统领愣了愣,“啊?是这个意思么?我想表达大家都是鲛人,那孩子没爹没娘怪可怜的,看一眼再说吧。”

龙虾:“”

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既没文化还装有文化,而且这人还是他老大。

他饱读诗书从一群虾里考到国企当兵,可谁知道顶头上司却是个草莽?

没人能理解他的绝望。

眼看见观澜一步踏进结界中,龙虾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跟了上去。

然而两个人还未踏进,另一道结界却瞬间阻挡住了他们的脚步。

观澜一愣,手中灵力正要聚集,另一边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观澜。”

“小殿下?”

好想,好想见到她的样子!

离渊正停在不远处朝这边看来。

他眼神望向观澜的身后,那里空空如也。

花梨早在离渊出现的前一秒就已经瞬间隐身。

这孩子也不知道咋了,这一年的时间就好像赖上她了。无论怎么说都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小殿下您怎么来这里了?被王上发现了那还得了。”观澜赶紧过去,“属下这就送您回去。”

离渊没动,“那里面住着谁?”

观澜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那个祭品。”小鲛人抿嘴,“你们为什么要将他自己放在这里?”

就因为那里面的人,这些日子花梨陪着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他好不容易拥有一个好朋友,但这个朋友却要将自己的爱分出一半给别人。

这个认知让小离渊有些难受。

花梨那么好,当初也是看到他一个人在珊瑚丛中孤单,才会主动上来跟他说话。

如今是不是因为那个祭品也像从前的他,所以花梨才会格外关注他?

离渊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划过不甘,他咬了咬下唇转身就走。

“我要去找父皇。”

他要让父皇将这个祭品放出来,或者放到其他的地方去。

总之不要让他来分担花梨的注意力,花梨的好朋友有他一个就够了。

眼看两条鱼一只虾游走,花梨松了口气收起卡牌,转头朝小鸟的方向游过去。

一次、又一次。

希望的气泡无声的重组,又无声的破裂。

如果能靠声音传达,起码他还可以用呼唤表示想念,可是小人鱼却什么都做不到。

此处是他囚笼,即便这一年来那个看不见的少女想尽办法将他拉出来,可一到洞口,他就会被无形的结界弹回。

此时水流的异动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晏樢脆弱的心弦,让他绷紧又期待。

然后却又在其最不设防的时候残忍松开,让他独自承受骤然坠落的空虚。

每一次失望,都让小人鱼身体蜷缩得更厉害。

等待的姿势染上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习惯性落寞。

微光中,小人鱼眼中蒙上一层雾气,小珍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须臾后,又被他小心翼翼的捡起,放到旁边的破旧的小袋子里。

里面已经盛了满满一袋。

他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给她,这些眼泪化成的珍珠,她会喜欢么

眼下水流再次波动。

可小人鱼眼中却没有任何期待,不过是又一次来自深海的捉弄罢了。

就在他几乎要沉入那片失望的阴影中时——

一个边缘带着奇异螺旋花纹的、他从未见过的巨大砗磲贝被温柔的水流轻轻推进了洞口。

落在他身边。

晏樢眼中顿时一亮,立即起身将小贝壳递过去,“你来了?”

花梨坐在软垫上熟练地用贝壳交流,“今天遇到了几个人,晚到了一会儿。上次的故事讲到哪里了?”

然而一向配合的小人鱼却罕见地沉默了。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前方一成不变的水流,眼中第一次拥有了对一个人的强烈好奇。

想要触碰,想要看见。

想要听到她的声音,更想要清楚的感知到她的存在。

他自小便在沧溟海中独自长大,曾有老海龟用浑浊的吐息告诉过他,陆地上有一种被唤做“鸟”的生灵,生着巨大的翅膀能在天空自由翱翔。

他想自己要快点长大,冲破海面亲眼去看看那会飞的鸟。

可比这一天更早来到的是却是成为祭品的命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