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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想过很多,想过大庆是不是偷窃被发现了,又或者是跟着其他人做了点什么不太正当的小生意,但从来没有想过大庆身上背上了一条人命。

白初贺扭头看向大庆,大庆的身影忙忙碌碌,看起来和老城区的普通小市民没有任何区别。

大庆察觉到了白初贺的目光,隻好放下手中的活计转了过来。

他其实不是很想提这些事,倒不是因为他自己有什么心里负担,而是不希望白初贺听了之后多想。

但白初贺的眼神,显然不会让他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大庆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开口。

“当时我往北边跑,其实客车开动前就被尾子洞那边的人找到了,给拦了下来,从客车上带下来了。”

白初贺微愣,他从没听大庆说起过这些。

“带下来之后吧,你也知道那群人的尿性,反正说了挺多狠话,有些话我听着实在不舒服,当时也是比较衝动,在车站的大厅就跟那几个人打了起来,然后不小心打死一个。”

大庆说的含糊,没有仔细说。

那几个人知道小月亮经常和大庆一起,但抓到大庆后却没发现小月亮。

当时那人就火了,说早知道那天就让那个小妖精把衣服脱了给人看看,没问题就直接带走,给别人整死也活该。

那些人嘴里不干净,乌七八糟地又说了一些,连一向最会审时度势的大庆都忍不住了。

但大庆没有跟白初贺提起这些,草草带过。

“车站大厅你也知道,平时都有警察值守。剩下的几个不敢像平时那么猖狂,看见不好就溜了。我被警察带走,因为当时未成年,而且是对面先动手,死的那个后面也被查出来是拐小孩的,就没处罚太重,但毕竟打死了人,还是按照防卫过度定的罪。”

大庆被带到少管所,因为转监后表现良好,二十岁的时候提前释放。

白初贺很久没有说话。

也就是说,大庆二十岁之前的整个少年时代几乎都是在少管所里度过的。

大庆知道白初贺听了这个必然不好受,便不再提这些,转而说了点振奋人心的。

“我当时在里头消息不通,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样了。后来出来后发现外面完全变天了,老城区虽然还那样,但是治安跟以前真是不一样了,我没看着红灯都会有交警赶紧提醒。尾子洞那一片也拆了,我打听了一下,说是那些人都被抓了,现在也没有以前那些事了。”

大庆感慨了一句,“日子真是越来越好了。”

白初贺点点头,大庆这话没说错,日子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大庆提到自己出来后的事,脸上表情明显都光彩照人了许多,兴致勃勃道:“我出来之后,还往新区那边走了走,哎哟那么荒凉的地儿现在也这么发达了,我瞅着比那些港片里的地方还繁华呢。对了,还有咱们小时候带小月亮去的那片海,狗儿你还记得不?”

白初贺轻轻“嗯”了一声,“当然记得。”

大庆啧啧出奇,“我们去的那会儿,那海边那么荒凉,我出来之后居然变成一片别墅了,修的有模有样,高级得很,我记得叫啥来着,对,叫岭北水苑,狗儿你回来之后去看过没有?

白初贺顿了一瞬,“白家就在那儿,我前几天搬回去了。”

这回大庆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笑容更盛,发自内心地感到兴奋,“真有这么巧的事呢!”

白初贺把最后一个碗洗干净摞好,“大庆哥,改天休息的时候来家里玩玩。”

大庆兴奋地搓搓手,想了想之后又摆摆手,“还是算了,你爸妈都是体面人,我过去了反而不好,哪天你就带我在外面转一转就成。”

白初贺把碗端到柜子里放好,“他们人很好,不会这样。”

大庆嘿嘿一笑,“到时候再看吧,先出去吃麵。”

白初贺掀开门帘出去,抬眼时看见白皎慌忙把手里的玻璃瓶可乐放回货架上摆好。

白皎像是做错了事一样,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也没敢转头看白初贺。

白初贺走过去,看见白皎面前的那碗面上的葱花已经有点蔫了,面条没糊,但在汤底面上的那一层面条没有得到汤底的浸泡,稍微有一点干巴。

这碗面明显还没动。

白初贺微微皱起了眉。

白皎偷偷观察着白初贺的表情,看见白初贺皱眉,心里有点忐忑,担心白初贺是看到他刚才随便碰了货架上的东西才这样。

片刻,白初贺开口,“怎么没吃?不是饿了吗?”

白皎听见白初贺没有提货架的事情,松了一口气,困惑地笑了起来,“我等你呀。”

白初贺眼神微动,看见白皎的筷子横放在面碗上,面没有动,但旁边那一小碟大庆提前备好的麻辣萝卜咸菜少了很多,只剩下一点点。

白皎的双唇很干净,但唇色比起平常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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