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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啊”了一声,“他不是说饭菜味儿大吗?”
“你真信了?”大庆诙谐地看了他一眼,“外边有微波炉,他是想着咱俩年轻,得吃热乎的,又怕咱们不好走开守那儿守一晚上,才赶咱们出来的。”
白皎点了点头,小声道:“大庆哥,你真聪明,我就看不出来这么多。”
大庆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那倒也不是,刘老头心思确实很难看出来,相处久了才能明白。之前在车上他还担心你来着,问你哥——坏了!”
白皎听到一半没听到下文,不得其解,“什么坏了?怎么了?”
大庆抓耳挠腮地把手里饭盒递给白皎,掏出手机,“我都给急忘了,还有个你哥呢!”
白皎听见大庆提到白初贺,突然有些反常地安静下来,没说话。
大庆没耽误,立刻给白初贺打了个电话过去,但不知道白初贺那边在忙什么,电话一直在忙音中,没有接通。
打了好几通,大庆放弃了,“算了反正你哥老大个人了,应该也不至于出啥事。”
他一边嘀咕,一边又给白初贺发了几条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发完短信,大庆才发现旁边的白皎一直没吭声。
这和他印象里的小话痨白皎很不一样,有些反常。
大庆消停下来,问了路过的护士哪儿有微波炉,带着白皎过去一起热饭。
饭盒塞到微波炉里,大庆才出声,“皎儿?想什么呢?”
白皎低声开口,“张爷刚才又叫我小月亮了。”
大庆没声了,安静了下来。
张爷这几年记性是有些不行了,总还觉得现在还是十几年前。大庆之前听说他总把其他小男生认成以前的他,总是把别人叫住,问人家又去哪里晃悠去。
但那天他和刘老头聊天,听刘老头说张爷的记性时好时坏的,没个准,有些时候又精神起来,跑去问刘老头有没有出去收这个月的租金。
刘老头每次提到这个,都忍不住笑话张爷,说人糊涂了但钱不能忘。
大庆每次也笑呵呵说,您俩都一个脾性。
“嗯呢。”大庆埋着头研究微波炉的按钮,没敢去看白皎的脸,“可不,我也听见了。”
大庆本来还想下意识说句“人刚醒,估计不大清醒”,但话到嘴边,大庆都不忍心说出来。
总觉得这样是骗了白皎,又损了张爷。
“大庆哥。”白皎的声音就在旁边,“你说,张爷他真的老糊涂了吗?”
大庆像个缩头鹌鹑,“怎突然这么问呢?”
白皎声音低低的。
“张爷有些时候叫我小月亮时看着很精神,没那么老,眼睛也很亮。”他有些混乱,“大家都说张爷老糊涂了我也分不清,总觉得有些时候不像,但是但是没糊涂的话,怎么会把我认成小月亮呢?”
大庆听白皎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声音很困惑,似乎不知道哪种说法更有说服力。
白皎说着说着,慢慢想起自己心里一直惦记的那件事。
“大庆哥。”他看向大庆,“我听许安然说,牧枚姐在你那儿看到过一张小月亮的照片,她说是黑白的,觉得和我很像。那张照片还在不在啊,我也想看看。”
大庆舌头都快打结了,“怎怎突然想看那张照片呢?”
白皎低着头,声音有些难过。
“他们都说我和小月亮很像,张爷也经常把我认成小月亮,我想看看小月亮到底长什么样子,才让大家都把他看成是我。”
他想到牧枚给许安然看照片时说的话,声音变诚恳了许多。
“我也想帮你们早点找到小月亮,免得免得张爷总以为我是他,把该给小月亮的都给我。”
张爷那隻苍老的手的温度似乎犹在手心,那句“没白疼”里夹杂了很多厚重的情感。
但那些是属于小月亮的,就像大庆给他下的那碗满满当当的面,不该由他来代替小月亮接受这些弥足珍贵的温情。
听完白皎的话后,大庆沉默了下来。
大庆听得难受。
白皎用着难过的声音去心疼一个不存在的第二人,为此,甚至把那些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不断推出去,用惭愧不已的声音说着这些应该属于小月亮。
可这些该属于他啊。
这些本就属于他,白皎没有任何为此惭愧自责的必要,也不应该这样拷打着自己已经积压了许多难过回忆的内心。
大庆当然知道白皎说的是哪张照片,为了方便,他也用手机拍下来过,牧枚那张就是他发过去的。
这张照片现在就存在他的手机里,只要他愿意,他现在就可以拿给白皎看。
可一旦记忆恢復,加诸在白皎身上的也许会是成倍的痛苦,与之相比,只是为此自责也许还来得好受一些。
大庆挣扎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要掏出手机了。
“叮”的一声,微波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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