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1 / 2)

白奎拦下将要骑马外出的孔尚,冷着脸道:“唐权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找你所为何事?”

孔尚面无表情,只在听见白奎说出唐权名字的那刻攥紧了手中缰绳,幽深的眼眸中黑沉沉,仿若一潭死水。

他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白奎看在眼里却实在难劝一个字,不影响军务他就权当没看见。

唐权是什么身份?他想不出此前二人有过任何接触,故再开口问道:“公事还是私事?”

其实这话问得不对,于公于私都不能与皇帝身边人走得太近。

孔尚淡淡瞥他一眼,声音冷淡:“私事。”

白奎负手站在原地目送孔尚翻身上马离去,他方才瞧得分明,孔尚那素来冷冰冰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急迫。

白奎皱眉,目光沉沉。

侍卫见孔尚单枪匹马匆匆前来,一人转身进去回禀唐权,一人上前牵住缰绳。

侍女出来引唐权入厢房,推开门入眼便是窗边煮酒烹茶的唐权。一张丹青水墨脸,一笔一画皆生动,孔尚恍然一愣,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走进房中,唐权抬手请他坐下。唐权身上书卷气息很重,仿若一个白面书生。但他气质清冽,冷脸不说话时就有一种非常不客气的压迫。

唐权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才抬眼看向坐在茶桌另一边,与自己正对面的孔尚。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一个皱眉试探,一个冷眼审视。

唐权姿态放得很高,即使在朝中他身无一职却依旧未将大名鼎鼎的军师孔尚放在眼中,冷漠的视线里除了审视还有被掩盖下的杀意。他看得分明,方才孔尚那一霎那的恍惚,也就是那一刻,他断定向阳信中所言不假,孔尚必然与妹妹有关系。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孔尚拿起茶盏喝下一口温热茶水,梅香浸入心肺。

即使深冬南方也不会下雪,可连日的冷雨之下,孔尚觉得这个冬天南方似乎北方还要寒冷一些。

唐权拍了拍手,孔尚的视线从窗外转回时一名侍女低头双手捧着一个金丝楠木锦盒进来。侍女垂首站在孔尚身侧,打开盒子,盒子内躺着一百万两银票。

“孔大人,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孔尚沉默接过锦盒,修长手指探入盒内拿起那迭厚厚的银票,他只是看着,没有任何表情。

“就当是感谢孔大人对小妹的照顾。”唐权视线如鹰隼般紧盯着孔尚的表情,不放过一丝变化,他一定要带走唐慈。

可孔尚几乎没有反应,仿佛陷入沉思中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悲伤。

唐权眉头紧皱,孔尚这是清楚他的来意,故意惺惺作态,不愿放人?

他心头怒起,握着茶杯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他不介意要了孔尚的狗命!

孔尚抬眼意外看见对面唐权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他一愣。心中苦闷,是了,小慈恨他,如今找到兄长有了倚仗,必然是要兄长为她讨回公道。

想到这里,孔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小慈进来可还好?她身子弱,冬天总是手脚冰冷,要捂上好半天才会暖上一些,要记得嘱咐下人时时给她备上暖炉。”

一番话在唐权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自然听出孔尚话语中故意透露与妹妹的亲密,他眯了眯眼看着对面,此时更重要的是孔尚为何这么说?是不愿放人故意作戏好打发他走,还是小慈真的不在军营之中?

他放不放人唐权都势必会杀了他,只是倘如妹妹不在军营又去了何处,又是什么让孔尚以为妹妹回到了自己身边。

唐权眸中闪过一丝暗色,他起身慢慢走到门前唤来近卫,音量不大不小并不介意被孔尚听见,他说:“让琴元去看看小姐的手炉是否需要更换。”

萧丹注意到大人阴沉面色,明了大人心思,低头拱手道:“是!”

唐权看向孔尚侧脸,语气淡淡道:“多谢孔大人关心,其实此次是小妹托我前来感谢孔大人,若不是得孔大人照顾,小妹怕是在军营中要吃些苦头。”

“是吗……”孔尚声音越发的低,笑得苍白:“她竟这样说。”可我知她心中恨我,才离我而去。

唐权送走孔尚,站在窗前沉思,军营守卫森严,铁板一块,既无法派人进去打探也找不到法子收买里面的士卒。

寒风簌簌往人骨头缝里钻,他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般。

当夜萧丹轻轻敲门进来,唐权披着衣衫坐在桌案后,他回禀道:“大人,果然有人前来探查。画竹扮作公主在屋内休息,隔着帘子瞧着与公主一般无二。”

唐权从京中传来的书信中抬眼,夜明珠的光亮映照于他深邃双眸中,他语气平淡的吩咐道:“回京前皆作此安排,明日送信给孔尚,就说故友约见。”

“是!”萧丹退下。

月明星稀,今夜格外的冷,亦格外的寂静。

“咳咳咳!”屋内想起一阵剧烈咳嗽声,唐权右手抚着心脏,丹青水墨的脸隐于昏暗光线后晦涩不明。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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