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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罢,天色也暗了下去,宋磬声本想回翔云小区,可一想那里无人打扫,多是灰尘,便又作罢了。
宋磬声刚一进宋菱家门,珍珠就炸了毛,弓起腰背,一副陌生而警戒的姿态。
“珍珠,你不认识他啦?他是……”
“不认识也正常,不记得就不会思念了。”宋磬声笑了笑,并不伤心,“我有点累了宋菱姐,想休息了。”
“来,”宋菱望着他脸上的疲惫,十分心疼,“这间卧室是属于你的,我一直给你留着,知道你来,我又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你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
宋菱照顾他已经成了习惯,哪怕如今身份已经不同了,可她还是处处妥帖,甚至因为经历过生死之别的缘故,待他比小时候还要仔细。
临进卧室前,宋菱却又将他叫住,“少爷……”
宋磬声似有所觉,将她说不出口的话接了过来,“你是想问阿鹤吗?”
“是,”见宋磬声态度平静,宋菱也松了口气,“你这次回来,既不提他,也没见他给你电话,我以为你们……”
宋磬声笑了笑,道:“我们很好。阿鹤在佛罗德等我,我陪陪你,再去看看阿湛,然后就要去找他了。”
“那就好。”宋菱松了口气,笑容真切多了,“我就怕你过得不好,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我都这么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有遇到合心意的人吗?”
宋菱不甚在意地摇头道:“一个人过惯了,懒得花心思适应两个人的生活了,偶尔谈谈恋爱调剂一下,有合适的再考虑吧。”
“也好。”他倒是挺喜欢宋菱的心态的。
“不早了,等你洗完澡也差不多该睡了,”宋菱拍了拍他的手,试探道:“明天我开车送你去?”
宋磬声拒绝了,“不用,打车就好,不一定要呆多久呢。”
也是,这么久不见,声声应该有很多话想和姚湛空说,她去了反倒尴尬。
二人在卧室门口各自散去,等客卧的门一关,珍珠才甩了甩尾巴,放松了警惕。
次日一早,他和宋菱吃了早饭,又在小区绿化带旁散了会步。
散步中途,宋菱接了个电话,被临时会议叫走了,宋磬声也懒得再上楼,出小区打了辆车,直奔墓山去了。
路程有点长,司机师傅时不时从后视镜扫他一眼,想要用聊天来打发一下时间,“那里好像是私人区域,一般人进不去啊,我最多只能给您送山脚了。”
宋磬声道:“没事,您到那停了就行。”
“好嘞。”司机还想问问他去那儿的目的,可这话问出口有些冒昧,他便也沉默了。只是心里觉得奇怪,既然有进山的门路,显然是去祭奠熟人的,但哪有空手去上坟的?
不过这与他无关,他将人送到山下后,又在路口停了两分钟,见他真的通过了门口的安保亭,这才彻底信了他来上坟的事实。
今儿天气不错,有点春天的味道了。
宋磬声沿着山路慢行,走走停停,花了半个多小时,先是见到了自己的碑,又沿着小路走了数步,这才看见了姚湛空的坟墓。
“早上好啊,”他倚着墓碑坐下,和姚湛空平淡地叙旧,“我去边防了,也见过江凛了,他对我还不错,失忆了也不忘照顾我。”
“我还去了雅蒂兰斯,和江凛他们一起出了任务。中途出了点小岔子,我被敌方的人抓了,他们给我打了针,把我吊了起来……”说到这里,他将衣袖撸起,向姚湛空告状,“这勒痕没一个月绝对消不了。”
没人应和的聊天到底没什么意思,宋磬声沉默两秒,又将袖子撸了下去。
山上的晨风有些冷,宋磬声缩了缩脖子,声音很低,接着说道:“但是江凛来救我了。”
说完这句话,他足足沉默了十多分钟,才又说道:“如果你能听见,就把心上的愧疚卸下来吧,不过是迟了几年,但你们……总归是来了。”
“这世间无可挽回的事太多了,意难平的事也太多了,我不想活得太苛刻,所以我不恨你,你也不要恨自己。你欠我的,早都还清了,我们谁也不欠谁。”
“如果有下辈子,如果有的话,”他轻声呢喃道:“我们重头来过吧……”
他声音太低了,低到几成气音,也不知道是想说给坟里头的人听,还是只是气氛到了所以悄悄说了句动情的话。
早餐是在家里吃的, 自从知道宋磬声还活着的消息,宋菱就开始关注养生食疗,好不容易逮到人, 一份早餐甚至都不够她发挥的。
结果就是宋磬声吃撑了, 时至中午也不觉得饿。
他静静靠在姚湛空的碑前,时不时和他说两句话, 聊聊自己在边防的见闻,再聊聊他们小时候的回忆, 时间过得倒也算快。
要不是宋菱打来一通电话, 他都不知道时间已经到下午了。
“少爷, 你现在在哪里?回来了吗?”
宋磬声道:“我还在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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