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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那么好问的。

再说了,江凛已经失去记忆了,就算问,他自己也不一定记得吧。

宋磬声想了想,挑了个中规中矩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凛慢悠悠地回答:“凌晨到的帝都,到了以后在你楼下等了一夜,看着你和别人一起散步,看着你打车,看着你来了这里。”

也就是说,他什么都听到了。

尽管早有预料,可宋磬声还是在听到答案以后垂下了头。

“抬头,”江凛屈指拖住他的下巴,不容他逃避,“既然你没什么要问的,那我自己说吧。”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绝不会用抹掉记忆这种方式来逃避。所以,在我查清一切之前,你也不能将这个罪名安到我头上,记住了吗?”

他语气坦荡,眼神清明,态度之坚定,哪怕宋磬声前一刻还在后悔没能及时动手杀了他,但在这一瞬间,他依然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

他不是信任江凛。

他是被裴野鹤和姚湛空的死亡说服了。既然他们都能做到,那江凛是不是也可以?

江凛又问:“她是不是快要来接你了?”

这个她指得自然是宋菱。

宋磬声点了点头。

江凛摸了摸他的头髮,“那行,你先跟她去吃饭,给我一点时间,我弄清楚之后就来找你。”

宋磬声又点了点头,而后就在江凛的目送下下山了。

直到上了宋菱的车,他还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太有实感:这就……结束了?

他在车上愣神,宋菱也没出声打扰,直到车辆即将驶入市区,宋菱才在红灯的间隙递出放在后座的文件,“少爷,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宋磬声怔怔地应了一声。

直到拆开文件袋,拿出里面对折过的两张a4纸,那些尘封的隐情,才终于重见了天日。

在宋磬声少年时期的记忆里, 江凛好像从未有过示弱的时刻,也从未有过向他讨要情感的时刻。

阿鹤从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哭闹痴缠是他惯用的手段, 也因此占据了宋磬声绝大多数的注意力。

阿湛不爱表达, 几人共处的时候,他总是缀在众人身后, 一副游离在外的模样。可他的这种态度反倒让宋磬声越发放心不下,总是时不时回头看看他, 平日里也会额外多关心他一句。

但江凛好像没什么弱点, 他既不哭闹, 也不忧郁, 看谁不顺眼上手就揍。有他在的场合,他不是在和裴野鹤吵架,就是在和姚湛空打架, 宋磬声置身其中隻觉头大, 大部分时间都会选择明哲保身,偷偷溜走。

在宋磬声心里, 江凛是一个并不需要他的关怀与在意的人。

所以,当他看到文件上短短数行字的时候,有那么几瞬,他不太能理解这几段话的意思。

…………

六年前, 他死了以后, 尸体被扔到了海边, 路人报警,警署的人随后赶来, 并迅速展开侦察。

等确认了他的身份后,第一通电话拨向了宋家, 第二通电话拨到了他们四人合住的别墅里,由第一个醒来的江凛接起。

宋磬声记得很清楚,那时的江凛正在出任务,为了给他过生日,提前一年就开始攒假期,饶是如此,他也隻拿到了半个月的批假。

半个月,刚够陪他旅行回来。

裴野鹤觉醒顶级天赋不说,还有家族铺路,政途坦荡;姚湛空经商鬼才,轻轻松松就能将手里的资金翻倍;可江凛只有自己。

想要和他们处于同一争夺线上,他只能去前线挣军功。那时候的他也只是个b级哨兵,天赋和能力虽然出众,但b级的上限依旧牢牢桎梏着他,他想要出人头地,只能玩命似地接高危任务。

这半个月,是他不容易攒下来的。

可是生日当天,他等来的只有一通电话,和七个已经逃亡到边境线上的匪徒。

刚晋级的哨兵还很虚弱,不能动用超出身体负荷极限的哨兵之力,可他不以为意,满脑子都被復仇二字占据。

失控的能量在他的身体里如沸水般流窜,他像一隻残忍的鬣狗,仅凭肉i体力量就撕碎了七名杀手的躯体。说是杀人,其实更像一场虐杀游戏,他就像捉弄耗子的猫一样,在林间不紧不慢地追逐着那七个匪徒。

追到一个,卸一条腿,等他们绝望闭眼等死的时候,再抛开他们残缺的躯体,转而追逐下一个。追到,再扯下来一条胳膊,挖下一隻眼珠,继续转换目标……

江凛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到人权法案,私刑处死杀人犯同样是犯法行为,况且他还是军人。要不是他晋级成了s级,他的下半辈子估计就要在牢狱中渡过了。

当警署的人赶到边境线以后,方圆五公里内,除了四散的残肢内脏和满地的鲜血之外,没有一个活人。

江凛不见了。

他刚刚觉醒至s级,孱弱的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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