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他除了买下给刘春岑的养老房,剩下的钱全都用来疏通关系,把谷以宁的资料递交到台大。他知道谷以宁需要的不是钱,而是走出去,面对现实。

他就那样推着谷以宁走出去,却没想到因此导致了他们最后一次争吵,也是生病后谷以宁唯一一次的爆发。

他们吵的不是生死,竟然像是磨合期的小情侣,在争吵——“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奚重言看着天花板,浮现的是谷以宁那时的脸,那双很黑很亮的眼睛,隔着几年的时光仍然直直照进他的心里。

他以为那双眼睛里装着的是逃避,是执拗,是和他争对错的非黑即白。

但是他此时才看见了,那双眼睛里在说的,其实是恳求。

——在他求着谷以宁让他死而瞑目的时候,谷以宁也在求着他。

求他不要再给这段恋爱也宣判死刑。

求他不要再把他推开。

可是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可以当我们已经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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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这段在23章

梦醒了

谷以宁重新拿回对项目的所有掌控,打开了手机的电话拦截,但是接到各路投资方或记者的电话时,却好像思维倒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人一旦习惯依赖,原来这么快就会懈怠。

他笑自己老马失蹄,明明从一开始就看出莱昂的别有用心,看出他超乎年龄的世故,却竟然在一次次精心编织的谎言和撩拨中,真的误以为那是热情和真诚,真的相信从天而降的年轻爱人,相信有什么奇迹。

他开始恨自己,在奚重言那里已经摔得粉身碎骨过一次了,七年时间筑起的高墙,怎么就在一个神态相似、眼神相仿的年轻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地土崩瓦解?

甚至,谷以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些心理缺失,才让他一次两次,都被这种复杂、危险、捉摸不透又善于操纵的人吸引,就像飞蛾扑火。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莱昂和奚重言有关,都能精准地再次走向同样的陷阱。

这甚至不是他们的错,谷以宁想,这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

幸好他及时抽身了。幸好莱昂没有继续向他解释。

是的,幸好。

就算是他对自己真的有片刻真心,就算那些深情的过往不只是演技,就算莱昂当时选择了他希望的坦诚。

但是本性难移,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不会变的。

谷以宁给自己灌下一杯威士忌,烈酒入喉,他却开始不寒而栗。

他想到奚重言说分手时的决绝和轻描淡写,想象得到他出卖他们共同作品时的心安理得,推开自己时的悄无声息。

如果维持下去,那一切都会是同样的结局,是他谷以宁注定的轮回。

不可以如此愚蠢。

谷以宁,不可以再次被同样的箭射中。

他倒掉瓶底的酒,清理干净所有的酒瓶,用冷水冲了个澡。

天还没亮,谷以宁在屋子里踱步,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不想坐以待毙,不能忍受自己除了伤春悲秋什么都做不了,不能让自己的大脑全都被这些想法充斥。

这很危险,不知道是哪个声音在耳边说。

于是他开始给庄帆留言,给张知和甚至郑鸿业发消息,回复这几天自己疏于理会的邮件。

日出将近,时间终于到了清晨,有人开始回复他。

谷以宁马不停蹄地约了庄帆见面,拿起车钥匙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一身酒气,立刻叫了代驾,一刻也不能等地离开。

他需要推进这个电影,是的,不能等了。

见到庄帆,谷以宁迫不及待地将所有计划告诉他,恨不得立刻开始行动。

庄帆听着,却没有分析权力结构变化和如何应对,而是问他:“你真的和莱昂闹掰了?”

像是从炙烤跳入冰窖,谷以宁一下子冷却下来,甚至有些冷漠地回答:“是,但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会吗?”庄帆看着他。

“以宁,如果是原则性问题那我不劝你。但是你当时和我信誓旦旦说他值得信任,所以我才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庄帆竟然指导起了谷以宁的感情问题,不紧不慢说:“谈恋爱还是要抓大放小,如果是误会吵架应该好好谈谈,毕竟你现在……看起来不太好。”

“有吗?”谷以宁轻笑了一下反问,“我看起来应对不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庄帆站起来倒了杯水,“你先休息一下。”

谷以宁接过水杯放在桌上,耐着微微的不悦:“我现在很好,这个项目本来就和莱昂没有什么关系,他退出与否并不重要,庄帆,我更想谈谈谭露的问题。”

庄帆露出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个表情在过去,每个想在谷以宁面前提及奚重言的人都会露出。

他早就学会熟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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