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当真?你可探仔细了?”皇后气的拍案而起,双眼冒火。

乌垠赶忙跪下,恭谨回话:“娘娘,小的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我们苗疆一族自幼与百毒千蛊为伴,对此等阴损之物最为敏感,绝不会错。这世间有一味极其刁钻的毒药,名为‘天青枯荣粉’,中毒者初期时冷时热,继而脏腑渐衰,肌肤现枯败之斑,形销骨立,状若油尽灯枯。曹二公子的症状,与记载中一模一样啊!”

“岂有此理!”皇后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目瞪圆:“曹彰是本宫亲侄,靖国公府的嫡孙,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他下此毒手!”

“娘娘。”乌垠又道:“害曹二公子与玉瑶公主的毒,都极为刁钻隐秘,非精通此道者不能为。小的认为,这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若要查,需从他们二人都接触过的人开始查起。”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凝神沉思起来。

玉瑶在宫中深居,平日里只与宫妃、世家小姐往来;曹彰虽在市井走动,却也只跟勋贵子弟、商铺掌柜打交道。要说他们二人都有接触的人……莫非是……

一旁的孙嬷嬷说道:“娘娘,老奴突然想起一件往事。那玉荷公主回宫之前,其生母蕙妃早逝,据说收养她的正是一位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您说,有没有可能……她在那时便学了些什么?”

皇后心头一跳。

是了,所有人都当她是个无知无依的民间孤女,却从未深究过她那十年的市井生活!

“孙嬷嬷,你亲自安排得力人手,速去玉荷的流落之地,给本宫查个一清二楚,看她到底有没有学过那些阴私手段!”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

皇后这厢派人查着,前朝却忽然传来急报。

穹勒族可汗敖牧,以“晟朝边境官员屡次刁难穹勒族纳贡队伍,不仅故意拖延验收贡品,还私自扣压穹勒族献给晟朝皇帝的‘雪狼皮、鹿茸’等珍贵物产,甚至纵容兵卒劫掠边境牧民的牛羊”为由,突然率领三万骑兵突袭边境,连破三座城池。

如今两军在北朔关外胶着,穹勒族骑兵骁勇善战,又熟悉草原地形,几番交战下来,竟是略占上风;而晟朝边防军久未征战,粮草补给又跟不上,兵力也远逊于对方,实力微弱,已接连退守两道防线,急盼朝廷派兵支援。

这一场突发的战事如同巨石投湖,在朝堂与市井间引发轩然大波。主战主和两派每日在朝堂上争执不休。市井里百姓人人自危,生怕战火蔓延到京城,连往日热闹的酒楼茶馆,都少了几分喧嚣。

然而,这些关乎国运的喧嚣与恐慌,都被牢牢隔绝在公主府与太尉府的高墙之外,丝毫没有影响江芙诗为好友解毒疗伤的脚步。

她时常往来太尉府,起初几日娄冰菱伤势沉重,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但身上的裂口在她的调理下已不再渗血,开始收口。

约莫过了四五日,娄冰菱虽神志仍不甚清醒,气息也微弱,但终于能偶尔睁开双眼。

这日,江芙诗照常来到太尉府内室,见娄冰菱气色稍好,正被碧荷小心翼翼地扶着在床头坐起,准备为她更换伤口上的生肌散。

看到她来,娄冰菱眼眶立马红了,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嘴唇翕动,却虚弱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快躺好,别动。”江芙诗快步上前按住她,“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仔细将养,这些虚礼统统免了。”

娄冰菱依言靠回软枕上,泪水终于滚落,声音细弱:“殿下……救命之恩,冰菱……无以为报。”

“若非殿下赠与的那颗还魂丹,只怕冰菱现在,早已是一抹白灰了。”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江芙诗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温言安抚了几句。待她情绪稍定,才问起她发病前后有无接触异常的人或物。

娄冰菱凝神思索片刻,如实道来,只说那日从宫中茶会回来后,当夜沐浴时便觉肌肤刺痛,次日就开始出现这些骇人的裂口。

江芙诗眸色微沉。

临走前,她仔细叮嘱了碧荷一番用药的细节,安顿好娄冰菱后,便从府中告辞离开。谁知刚走出内院仪门,却在一处回廊下,遇上了显然已在此等候多时的谢知遥。

只见他衣衫略显凌乱,眼下带着青黑,见到她便深深一揖。

“殿下,臣知此举唐突。但娄小姐之病,臣心忧如焚。恳请殿下,若能转达只字片语,或告知她病情实况,臣感激不尽。”

如今朝堂正因战事焦头烂额,谢知遥身为左相之子,定是公务繁剧,却能抛下紧要事务在此苦候,可见对冰菱确是一片真心。

江芙诗语气缓和了些,道:“谢公子请起。冰菱方才已能坐起说话,伤口也在愈合,性命已然无碍,只是还需静养些时日。你的关心,本宫会代为转达。”

谢知遥闻言,紧绷的肩膀骤然一松,眼中竟泛起一丝水光,再次深深行礼:“如此……臣便放心了。多谢殿下告知,此恩臣铭记于心。”

待出了太尉府,江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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