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2 / 2）

很大了。而属于赵之言的这“最后的一次人生”，也基本上是走到了尽头。

或许是因为强大的已经突破了普通人类该有的界限，以至于当自己的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赵之言冥冥之中，都已经感受到了什么。

正是因为这样。

在一个风和日丽，看起来相当平常的下午。

赵之言将自己准备好的那些点心放在桌上，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夏煜，深呼吸了两下，他是将自己憋了一辈子的那个问题，终于朝着夏煜提了出来。

他说：“夏煜，我感觉我的时间好像是不多了。我甚至没有办法给你保证，今天晚上我闭上眼睛之后，还会不会有重新睁开双眼的机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之言的情绪中充满了不舍的滋味。

但是他也知道。

人类永远没办法抵挡住寿命的流逝。

这种最残忍的结局，是他必须要面对的终点。

或许是因为打从心里接受了这个结论，以至于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除了那些必然会存在的情绪之外，还剩下的，反而是那种放弃了一切的平静。

赵之言安静的看着夏煜的眼睛。

他看到了那双金眸中的情绪流转。

虽然什么都没有给他回应。

但两个人这么多年的相处，让赵之言轻松的察觉到了——

夏煜就是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这是在证明，他刚刚的那个猜测完全正确。

哪怕是关于他生命长度的问题，夏煜也果然是全都知晓的。

这样的结论有些吓人。

可反而是让赵之言更安心了一些。

依旧安静的看着夏煜的眼睛，赵之言笑着继续自己刚刚的那个话题，他说：“既然已经到了最后，我想了一辈子的那个问题，我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解答。”

“夏煜，你到底是谁？”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赵之言看到了夏煜眼中一闪而过的惊疑。

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朝着赵之言的方向，露出了那种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容。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夏煜眨眨眼。

就像是偷腥被发现的小猫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果然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啊？”

四目相对。

赵之言的回应，是一个无奈的微笑。

其实他察觉到问题，并不能说明他本人有多敏锐，也不是说他在日常的生活中，对夏煜有什么太多的猜忌。

最重要的一点，完全是夏煜本人就没有隐藏。

比方说这么多年，夏煜给他做出的那些关于外界情况的通知。

他们明明一直生活在这里。

明明谁也没有踏出去过一步。

但是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管那些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语，夏煜都会在第一时间告知赵之言，就好像他在外面存在着什么眼线一般……

亦或者。

夏煜就是他们这个世界全知全能的神。

赵之言看着夏煜的眼睛，他几乎都已经确认了这个结论。

但是和他猜测的仍然存在着差别。

夏煜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就朝着他慢慢的笑了起来。像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赵之言的问题，他缓缓地回答说道：“如果一定要讲一下我的身份的话，不能算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神，但也绝对是你理解的‘神明’没错了。”

“在过来你这里之前，你这边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实际上是一无所知的。”

“就像是我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样。如果我早就能够有所察觉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吃那么多的苦的。”

“所以关于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其实也很难过。”

“但同样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没办法对你们的世界干涉太多。之前面对那个最强大的威胁的时候，我才会教你怎么进行锻炼，让你独自去面对那个怪物。”

夏煜说着。

眼睛里遗憾的情绪，满满当当的都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