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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着时间,能在外面晃两个小时。

也就是这天,我被几个社会混子围着要保护费。其实我从十岁就开始学拳击,完全可以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但那天偏偏看见了兼职回家的蒋正枫,我喜欢,所以我“奋力反抗”后如愿招来了混合打,让我惨叫我是做不出来的,我踩断了一个混子的脚,他叫得比狗还凄惨。

动静虽然大,蒋正枫却根本没有多管的心思,瞥了一眼就要走,我冲他喊了一声:“救我!救救我!”

蒋正枫见到我身上穿的校服,这才有了反应。在我的请求下,他同意把我送回学校,看我上了那辆豪车,我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蔑,完了,他好像仇富。后来我再遇到他的时候,他在我朋友的生日宴上做服务生。他长得好,横眉立目,身姿挺拔,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他了。

彼时我在他面前扮演的是一个有钱人家的不谙世事的小儿子,跟周围虚伪的名流不同,我会装,还可以装得他深信不疑。

因此我很轻易地就跟他亲近起来,除我之外,他好像没有其他亲近的人,这让我很满意。

说实话,在伪装未被撕破之前,我觉得这算是一段完美的恋爱。蒋正枫即使过得拮据,但也会在我生日那天花光了兼了几份职的工资给我在沙滩上放烟花,会笨手笨脚地给我煮生日面,通红着脸给我唱生日歌,当然了,也不打我,碰到我的手都会脸红。

本来我可以一直装下去,并且让蒋正枫对我深信不疑,但我控制不住那种天生的毁坏欲。蒋正枫全心全意对我好,把我当脆弱的漂亮的瓷娃娃养着,我不知足,我非要看看蒋正枫隐藏起来的那一面,两个尖角相碰,不会让我退缩,但绝对会让我兴奋。

我知道蒋正枫四处做兼职是因为上学要钱,欠债要还钱,妈妈重病要医药费,所有的重担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蒋正枫却从来没跟我吐露过半分苦楚,高傲又要强,对这种人来说帮助他就是看不起他,会踩到他可怜的自尊心,我偏要逆着来,我给他账户打钱,帮他交学费,把他妈妈转到高级监护室,蒋正枫深夜打完工回来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愣了足足五分钟,半个月没跟我说话。

冷战我第一个忍不住,跑去找他,在廉租房楼下等,在他打工的餐厅等,等到他出来,他会直接略过我,我就小跑上去跟着他,最后被关在门外。朋友说我就是贱的,没吃过苦硬要吃,除了蒋正枫,我哥哥第一个把我捧在手心,何必稀罕他的好。

我也觉得委屈,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但我在门口等到发烧,蒋正枫背着我去诊所打针,陪我到半夜,我觉得又可以继续爱了。

蒋正枫说他不生气,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讨厌自己不够强大,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见我没怎么听他就不说了。

和好后我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差点跟别人上了床,被赶来的蒋正枫扛到酒店稀里糊涂地做了第一次,好痛,把我的酒意都痛醒了,处男的几把硬得跟钢管似的,用钢管在我里面戳来戳去,只顾自己舒服,一点都不温柔,也不会摸我,这时候我就想起季胤了,他只会让我爽上云端。

不过跟蒋正枫做爱让我沉寂许久的大脑难得地兴奋起来,越是禁忌的我越喜欢,他却很抱歉,觉得在我不清醒的情况下对我做这种事很对不起我。我听着他的忏悔,原来耍小狗是这么有意思。

耍着耍着就暴露了我的本性,我不是安分守己的类型,我可不能亏待自己,蒋正枫不能满足我,总有人能做到,我并不觉得跟一个人在一起就得封逼刻上他的名字只让他上,蒋正枫偏偏大男子主义思维根深蒂固,恨不得让我每天就在家守着他回家,叫他亲爱的老公我好想你,然后我把他今天赚的两百块钱收走说补贴家用。蒋正枫要的是这样的生活,要我季煜穿着一身名牌在五百块一个月的出租屋老老实实数苍蝇,他觉得我变了,我抽着烟看着他,一言不发。

蒋正枫尝试接纳我,尝试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真正的我,虚伪的、冷漠的、总之跟从前判若两人的我。他在改变,肯定是痛苦的,他最好的一点是没有对我提过意见,所以我更变本加厉,如果他能接纳我的全部,那我想,应该是找到挚爱了。

结果相反,蒋正枫无法跟自己和解,将矛头对准我,他再也不怕弄疼我,使我伤心,甚至会在床事中打我。我头一次流了泪,他火气消了大半,见我大体无虞,甩门走了。我挪着身体去洗澡,很想念以前的蒋正枫。我受了挫就会反思,才想到认错。我也真的认错了,楚楚可怜地打电话给他,说对不起,我错了。

不出二十分钟他就回来了,拿着消炎药和眼药水,摸着我的脸问我打疼没,气不过就甩他几巴掌。我被逗笑了,我的演技这么好?很快这认错也不管用了,因为他发现我道歉归道歉,该做的还是一样地做。

并且他发现我战斗力可以轻松撂倒一个成年男人,对我再也不手下留情了。在床事里被打一耳光可以叫情趣,在床事之外被打,那就是纯粹地看对方不爽了。我不会白白吃亏,以前被打,可以装可怜,博同情,现在被人看了个底朝天,再装就是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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