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3)

花竹布菜,嘴上劝道:“官人,我知你得宠,但我在这楼里已五年,看惯了分分合合,说句越矩的话,”她给花竹添了杯茶,稍做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说道:“所谓否极泰来,福祸相生。”

“这黄鱼是哪来的?”花竹并不动筷,似乎翠鸣的话也没听进去,完全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说道:“若是不新鲜,我可不吃。”

黄鱼是咸水鱼,他开口要了,便真的摆在了自己面前,看来这临安城内有海水的地方,不止一处。

翠鸣见他不听劝,也不多说,只是答道:“找遍了周围,最后还是掌柜亲自差人出城,将早市的鱼贩拦住,这才得了这条鱼。”

“早市的鱼贩,每日都有黄鱼卖吗?”

翠鸣当他明天还想吃,说道:“官人您命好,早市的咸鱼贩子逢一、逢六进城,每旬只有两日能吃到新鲜的。今日掌柜买了两条,另一条养在后厨,等你想吃了再杀。”

一口鱼肉滑进肚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吃。

方衡被害那天是初九,没有咸鱼贩子进城,如此一来,侯家的嫌疑变得更大了。

若是方衡死在城内养着咸水鱼的各个鱼行或酒楼内呢?

可能性不大。

如果在鱼行和酒楼杀人,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思来想去,还是侯家最可疑。

花竹琢磨着案情,小黄鱼吃下去大半条。

然后他让翠鸣撤了席,独自在房里静坐到午后。

侯海一直没有出现,估摸着是去找大夫看病了。

不过花竹被侯海包了的事情,楼姐儿们早就往外递了消息。

本来艳事就传得快,再加上花竹这几日常常与侯海在蜂巢相见,更加坐实了传言,甚至有人来跟侯海打听花竹是什么价。

下午的时候,侯海的痢疾暂时止住,见有人来问,也不避讳,笑骂道:“等我玩儿够了再说。”

那些人都知趣,开几句花竹的玩笑,淫笑着走开了。

侯海身边的男男女女不少,但他都愿意将这份关系保留在床肆之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少宣扬。

但花竹不一样。

侯海这么大肆宣传他,自然有他的用意。

下午侯海带着花竹出了门,两人十分招摇地在临安城里面逛。一来,侯海挺担心花竹反悔的,花竹毕竟是好人家出身,虽然之前风言风语传了很久,但终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如今侯海愿意坐实了那些传言,断了花竹的退路。更重要的,他想“偶遇”方池。如今花竹在侧,侯海一扫之前的阴霾,出门都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当然,如果他不用半个时辰就去一次茅厕,就显得更加威风了。

两人逛了一下午,运气却着实不好。别说方池了,姓方的人都没见着一个。

侯海并不气馁,照旧高高兴兴地带花竹回了蜂巢。

花竹刚进屋,就见翠鸣在布桌,问道:“今晚有客人?”

翠鸣一整天都在花竹房里伺候,那样子,仿佛她不是个歌姬,而是专职伺候花竹的女使一般。

“是啊,我交代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黄鱼。”

“我不爱吃了。”

“这是为何?”

“做得腥气,以后不必做了。”

翠鸣似乎非常习惯他的喜怒无常,楼里的姑娘们刚来的时候,总是有这么个阶段,或者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闷声痛哭,或者极力反抗。等到将心里那口咽不下的气或是咽下,或是吐出去些,就能安稳过接下来的日子了。

说到底,有个认命的阶段。

“那你猜猜,今晚是谁要来?”翠鸣终究还是想帮他顺顺气,有个人陪在身边说说话,有时候也是好的。

花竹几乎想也没想,脱口便道:“侯海,和看热闹的。”

桌上有四个人的餐具,那除了侯海,便是还有别人了。

至于那人是谁,来的目的是什么,对于花竹来说,都只有“看热闹”一个结果。

翠鸣听他定论,也不反驳,拿了衣服催着花竹换了,就站在墙角等着伺候。

最先进来的人,居然是方池。

花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今日出门,出现了一种对世界的疏离感,无论是走在街上,还是坐在椅子里,都觉得自己和世界隔了层纱。花竹的世界逐渐失真,自己也分不清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眼前的方池是真的吗?

两人见面,方池盯着花竹瞧。

花竹不可抑制地露出一个笑容。

然后他看到紧跟在方池身后的侯海,还有高县令和李县令。

花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众人。但他知道这不是梦,这是侯海让自己“跟了他”的最终目的,这是侯海期待已久的最终表演。

“方大人,怎么不坐?”

果然,戏子和观众都已就位,侯海正在操持开场。

不知是演戏还是真情,方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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