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秋水顺着怀夕的目光看去:“疏山寺的僧人又来了。”
怀夕眉头微挑:“他们经常来吗?”
“每个月初一十五总是要来的,有时一个月也会多来几次。”秋水说得不明不白。
“他们来干什么?”眼见着那些僧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怀夕已经准备收回了目光,却突然注意到一双眸子,清冷且漠然的眸子,她抬眼看去,只看到一个穿黑色海青的背影。
秋水挠了挠头,有些挣扎,最后一跺脚:“姑娘还要在府中住些时日,总是要知道的。”
怀夕顿时倾耳倾听。
“他们是去兰溪院的,我们小姐中邪了。”秋水压低声音,见周围没有人,才继续说:“十年前在京都中了邪,老爷夫人才回郑县的。”
“中邪?”怀夕眉头微挑,冲着远处撇了撇嘴:“什么邪气,这么多年都驱散不了,看来,这群秃驴还是学艺不精啊。”
秋水差点就要去捂怀夕的嘴巴,一脸担忧:“姑娘,千万不要这样说,若是得罪了神佛,是会走霉运的。”
“哈哈哈。”怀夕笑了几声,眼神阴恻恻的:“的确,遇到秃驴就是会走霉运。”
秋水简直要被吓死了,只想赶紧带她离开:“姑娘,今日厨房里煮了佛跳墙,你要不要去尝一尝?”
“要!”怀夕已经起身了:“秃驴们吃得这么好吗?去尝尝。”
兰溪院,不仅院子里空荡荡的,就是屋子里除了一张床榻,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此时,陈欣蕊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榻上,身上雪缎的亵衣松松垮垮的,她目眦欲裂,挣扎着,怒吼着,但是她的嘴里被塞了帕子,只能低沉的呜呜声传来。
陈夫人立在一旁抹泪,听到了发铃声,她立刻疾行几步,迎了上去,待看到摒尘法师,她不禁落下泪来:“法师!”
摒尘法师一身黑色的海清,更衬得他六尘不染,他的皮肤极白极冷,一双眸子深如潭水,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陈夫人一边把他往里面迎,一边说道:“不知道为何,这两日闹得越发厉害了,若不是婢子警醒,她就要撞墙而亡了。”
摒尘法师进了卧房,其他的几个小僧开始布阵,然后焚香,屋子里很快烟雾缭绕。
摒尘法师立在床榻前,见陈欣蕊额头上的确有斑驳的血迹,他微微阖目,双手合十,口中喃喃。
陈欣蕊本来用力地挣扎着,双眼因为用力而充血,不知道是不是摒尘法师的吟唱有用了,不一会,她浑身的力气就像卸掉了一样,竟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刻钟之后,传来了沉重的鼾声。
陈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眼泪簌簌而落:“辛苦法师了。”
摒尘法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转身往外走:“住持年纪大了,日后下山的这些法事就交给贫僧了。”
陈夫人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主持已经让人传了信来,此番辛苦法师了,已经备好斋饭,还请法师和诸位师父移步。”
摒尘法师点了点头,带着其他的僧人随着陈夫人往膳房去。
疏山寺的和尚下山做法事,主家都会准备好斋饭,陈府是豪富之家,虽然是斋饭,也十分丰盛。
陈府的膳堂靠近厨房,宽敞明亮,怀夕不想在屋里吃,秋水就端了斋饭到一旁的凉亭里。
一个碗那么大的小罐子装了满满的佛跳墙,怀夕先用勺子喝了一口汤,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呵,这些秃驴吃的这么好,十年了还没有替你家小姐驱散邪祟,看来,这佛门真的是落败了,简直一代不如一代。”
本来凉亭这里没人,秋水松了一口气,突然瞥到一个身影,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夫,夫人”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家夫人看起来精明得很,也是胡涂。”怀夕又喝了一口汤:“佛门的那些秃驴惯会虚张声势,实则草包一个。”
这时,秋水急急忙忙出了凉亭,直接跪在陈夫人面前:“夫人!”
怀夕这才转身回头,只见一群人站在小径之上,除了陈夫人,还有一群秃驴
一魂一魄
阳光大盛,暖风徐徐。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陈夫人十分尴尬。
怀夕是来替陈老爷治眼睛的,是府中的贵客。摒尘法师是来替阿蕊驱邪的,也是府中的贵客。
陈夫人冲怀夕点了点头,这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法师,请!”
摒尘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地随着陈夫人往膳房去,只是,身后的那几位僧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看向怀夕的眼神犹如飞刀一样。
怀夕脸皮厚,根本不在乎,见他们走了,就唤秋水:“还跪着做甚,起来,起来!”
秋水哆哆嗦嗦地起身,心有余悸地揉了一把脸:“姑娘,你可吓死我了。”
怀夕见秋水坐下之后,把一碟斋菜往她面前推了推:“行了,快吃吧,吃完了我要回去睡觉。”
秋水松了一口气,姑娘还是待在院子里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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