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隔着时空, 与某个人触碰着。

分明离开了北泗,却还是处处有他的身影。

逃哪也不是,这究竟是谁想的, 把这地方给他住?

他捏纸的手不自觉加重,不料浑身一疼,这一用力牵动了肩胛骨的伤口,思绪瞬间被拉回。

池栖雁迷茫地按了下伤口,波浪般层层阵痛。

这是北玄商留下的,也就是北泗。

对方无比憎恨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他当务之急应该是治伤,否则被发现了怎么办,奈何他兜子比脸还干净,这剑伤不同一般,他强大的愈合能力现在还没有修复好伤口。

他早该有所了解,毕竟不是第一次在北泗手下受伤了。

迟钝的脑子稍稍思索,就想起解琼颖曾给过他的药,就是不知道好不好使。

他坐到凳子上,剥下一半衣襟,血已凝固,皮肉粘连着衣服,每一次轻微牵扯都将撕扯脆弱的伤口。

池栖雁面不改色,手往下一用劲,硬生生剥离开!

伤口触目惊心!

这剑洞穿胸膛,翻出沾着暗红色血液的肌肉,中间凹陷,如汩汩冒出的温泉眼,几缕新鲜血液流出,滑过肿胀的肌肉。

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池栖雁撬开瓶盖,没什么技巧,往伤口上硬撒,药粉飘得到处都是。

他努力对准,可还是笨手笨脚,眉眼弯出点委屈。

每次受了点伤,北泗比他还焦急,牵着他为他检查伤口,认真地撒上药粉,时不时轻吹着,问他疼不疼。

他有时便故意撇眉叫唤着疼,非得从北泗那讨得个吻才道不疼。

现在,真疼了,却半分儿也不敢让北泗知道。

他胡乱撒完一通就撒手不管了,盯着这剑伤不免想到“最后一次”见到北玄商的时候。

他这个人的的确确没有感情,可在那之后就有了。

这情丝池让他生了七情六欲,爱恨嗔痴。

坤撼宗召开琼澜宴,群英荟萃,秘密进行,共商一同讨伐邪物之事。

这邪物杀孽深重,灭了数个宗门小派,搅得修真界人人不安。

池栖雁取了一人性命取而代之,混进琼澜宴,为了完成那个人的任务。

开宴席的地方高山流水,玉质小桌几摆在身前,池栖雁默默喝着盏中茶,视线却放在坐在松正阳左下方的人,那人脊背挺直,俊眉朗目,拂袖斟茶的姿态赏心悦目。

他瞧了几眼,不经意与对方对上视线,对方淡淡地移开眼,转而看向别处,似乎只是随便一瞥。

池栖雁听过见过此人,可从未正面交手过,而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此人。

听着宴席上众人对他的大声讨伐,池栖雁无趣地拨了拨茶盖,就听上方北玄商淡声道:“这等邪物,遇之必杀。”

池栖雁低声一笑,抬袖直直甩出茶盏,击向朝他而来的利剑,清脆碎裂声在宴中乍响。

那把剑被他击歪了准头,在它再刺来前,池栖雁跳身离开原位,身形诡谲,闪现至北玄商身后。

此人,早就发现他了。

池栖雁甩出鞭子,眼前人身后长脑袋了似的后仰身子,扯住他的长袖,借力翻身而起,两指一并,长剑瞬间回手。

叮叮当当,一片响!

桌上碟子皆被掀飞了出去,他一甩鞭子,那些东西皆被捞住甩向北玄商!

北玄商一压眉,灵气震开物什,降下威压,宛若暗沉沉的天,压得人透不上气。

暗红色的邪气从池栖雁身体里跑出来,与北泗硬刚,其他人想下手却被暗红色雾气迷住眼,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这挡住只是一时半会儿,他原想暗地杀了北泗,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一交手,他便知道这任务恐是有点棘手,再对上这些人,恐怕胜算不大。

他当下做出判断,转移阵地。

辫子甩得虎虎生威,他一鞭子下去,北玄商抬剑格挡。

他就势控制鞭子紧紧缠住剑,一抽,竟轻松抽出,他觉出不对,当即闪身避开。

眼前突然现出北玄商的脸,那双深邃眸子盯着他,下秒对方蓄满灵气的一掌直击而来,腹部猛一抽痛!

他忙封气堵住灵气乱窜,唯有腹部痉挛,揪成一团。

幸得躲开及时,不然击中的就是心脏!

不过,哪有人碰了他能轻而易举撤退?

邪气灵活爬上北玄商的手,如毒蛇般缠绕而上,准备注入剧毒。

北玄商眉一凝,后退数步,掐诀闭住脉络。

手一抬,剑挣脱鞭子,乖乖回到手心,刺向池栖雁,不待其反应,下一剑已如影随形击来!

池栖雁步步后退像是被对方唬住,可离开人群数步后,立即反击。

龙骨鞭原先是光溜的长条,他一抖,现出倒刺,形貌如抽出的脊椎骨,边缘锋锐尖人。

他使鞭子的技术炉火纯青,当下便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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