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的烙印(3 / 3)

,缓缓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那笑意不同于她惯常的冷静疏离或掌控全局的玩味,更像是一缕微风拂过冰面,虽然短暂,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柔和温度。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我没事,小伤,观察一晚就好。”等他喘息的间隙,她才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但语气里少了面对韩昊天或其他人的那种无形压力,“别担心,也别过来,医院这边人多眼杂。”

“可是……可是我想看看你……”曲易晨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像只被主人丢下、委屈又害怕的小仓鼠,“我给你炖了汤,还带了干净的衣服,我都到楼下了……”

谢星沉微微蹙眉,但语气未变:“汤可以留下,衣服送上来就行。你自己别上来,把东西给前台护士,然后回家。”她顿了顿,补充道,“听话。”

最后两个字,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近乎安抚的意味。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用力吸鼻子的声音,然后是努力克制后仍带着浓浓鼻音的应答:“……嗯!我听话!星沉姐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我明天再给你送好吃的!”

“嗯。”谢星沉应了一声,“先这样。”

挂断电话,那抹极淡的笑意如同水痕,迅速从她嘴角消散,她又恢复成那个冷静自持的谢星沉。只是指尖在冰凉的手机外壳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而这一切——那通电话,曲易晨毫不掩饰的哭腔和担忧,尤其是谢星沉接电话时唇角那抹转瞬即逝的、他从未见过的柔和笑意——全都一丝不落地落入了韩昊天的眼中和耳中。

他靠坐在病床上,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输液管里的液体仿佛都凝固了。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满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笑过。

没有过。

哪怕是在他豁出性命救她之后,在他屈辱又决绝地献上忠诚、唤她“主人”之后,她给他的,最多也只是审视、玩味、或掌控者居高临下的认可。那种毫无防备的、带着一丝自然柔和的笑意……从未有过。

嫉妒,像毒藤的尖刺,猝不及防地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瞬间蔓延开酸涩的毒液。那个叫曲易晨的男人……那个据说只是她“保姆”的男人,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她这样不同的对待?凭什么能让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仅仅是因为他更无害?更会哭闹?更懂得示弱?

那他呢?他韩昊天,为她流血,为她搏命,甚至甘愿抛却所有尊严,只求一个留在她身边的名分……难道就因为他不够“柔软”,不够“会哭”,就只能得到冰冷的规则和明确的“位置”,却永远触碰不到那一点点真实的温度吗?

巨大的失落和不甘啃噬着他。他垂在身侧没受伤的右手,指节捏得泛白,深深陷进床单里。小麦色的脸庞线条绷得死紧,下颚骨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那双锐利的深黑色眼眸里,风暴再起,只是这次不再是屈辱与挣扎的交战,而是被冷硬的冰层覆盖下的、灼人的嫉妒与痛楚。

“让他上来吧。”谢星沉盯着他的表情看了几秒,忽然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