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画。”

江籍:“”

“所以你就这样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自己顺走了?”

江策想了想,摇摇头,神色认真。

“那倒没有,我还是犹豫了一下的。”

嗯,只有一下。

拿走的时候还是非常干脆的。

江籍深深呼吸,笑容温雅:“我是你的库房吗?你想拿走就拿走?”

“这话该我说吧。”江策撑着下巴,似笑非笑,“你这些年从我这顺走了多少好东西,要我一件件给你掰扯掰扯吗?”

江籍咳了咳,若无其事,“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你少胡说。”

“”

江策白了他一眼,拿书盖在脸上。

“行了,赶紧走吧,檀姐姐还等着你回去吃饭。”

“哦,走了。”江籍将手收进广袖,几点荧荧闪光随着他的动作也暗在衣袖下。

江策伸了个懒腰,解开束袖,随手甩在了身后空空的刀架上。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灯盏静静亮着。

喜团打了个圈,在江策身上踩来踩去。

“我不在家,又玉有没有好好照顾你,你吃饱喝足没?”

“想我没?”

喜团被他架着胳膊举起来,发出几声不满的叫声。

江策不作理会,只长臂一捞,将它塞进怀里。

喜团翻了个身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偎着睡去,响起呼噜声。

它喵喵了几声,好像做了个梦。

檐下一声轻雷,雨声淅淅沥沥,几尾红鱼游得轻快,湿漉漉的石阶上点点落红。

小窗外一夜芭蕉细雨,轻断好梦。

二月二十,连下了几天的春雨停了。

薛婵和云生往芳春馆去,彼时天光微亮,还氤氲着前夜里尚未消散的水汽。

她来的很早,可芳春馆的西阁外却已有几个宫人,见她来笑着行了一礼。

“薛姑娘请。”

薛婵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裕琅身边的侍女青峦。

她一边想着裕琅来做什么,一边跨入门。

裕琅正坐在椅上,由着雪青低着头,有些战战兢兢地给她捧画。

“来了?”

“不知殿下在此等候有何事?”

裕琅凝了她一眼,仍懒懒坐着:“听说西阁收录了新的书画,我来瞧瞧,不行吗?”

看画?

薛蝉看了眼窗外才亮的天色:“如此早,殿下真是勤勉之人。”

听得这一句夸,裕琅轻哼一声:“那是自然,倒不比你这般惫懒。”

薛婵立在她身前,也没驳话,只是笑笑:“这名家藏画、古籍孤本大多在二楼,此处多为我所作。”

她浅浅指了指裕琅正赏的那幅。

“譬如殿下手里这幅。”

“难道殿下,是来看我的吗?”她微微侧头,笑问道。

裕琅毫不客气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以为你是谁?”

薛婵也不在乎这些,笑了笑,总觉得这位公主来找她不仅仅是为了看画。

“真的吗?”

裕琅本想反驳,可薛婵说的没错,她就是来芳春馆堵人的。

“听闻薛大姑娘画技卓然,我来瞧瞧真伪,不行吗?”

“殿下若想试我,大可前往福宁殿,亦或召我前去,何必屈尊来一趟呢?”

裕琅抿唇,谁让薛婵一天到晚窝在这芳春馆,她又不好中途过来打断她作画。

可她又总不能跟薛婵说她是特意来等她的,那多自降身份。

“罢了,既然你来了,就给我画幅画瞧瞧吧。”

裕琅将画一卷,丢入缸中,让出画案坐到一侧去。

“就以春日为题,如何?”

“好”

薛婵点头,坐在画案前。

雪青铺纸,云生研墨。

裕琅撑着脸看她,薛婵提笔调色,神色认真,眼中心中只有手中笔,笔下画。

从窗外透进明媚春光,殿内一寸寸亮起来。

画案上的香炉里升起袅袅烟雾,流光溢彩缓缓浮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盏茶还是几盏茶,甚至更久。殿内安静祥和,只有笔尖滑过纸面的声音,香炉里烟雾泛漫,窗外鸟雀清啼。